BTS / 南糖南
 
【男子】
非現實向 / 女裝設定 / 兄弟設定 .  短篇向 . 
設定敏感者 . 請自行迴避 .  嚴重作者惡趣味 . 
 

 
搖搖瓶身讓油水分離的藍色液體溶在一起,從桌上的透明玻璃罐裏拿出白色化妝棉,撕開後倒上液體接著敷在眼皮上,微微的刺痛感和油質感,用了十幾次的金南俊依然不習慣,默數十秒壓著眼皮輕輕往下帶,左眼的彩妝卸得差不多,他眨了眨眼,注意到內眼線只掉了一小塊,無奈地從另外一個玻璃罐裡拿出棉花棒,沾點卸妝水,一手撐住眼皮,一手用棉花棒輕輕地卸去內眼線,等到左眼的妝容完全除淨,生理的眼淚就這麼流了下來。
看著鏡中的自己一眼素顏一眼濃妝,怎麼看都覺得很噁心,實在搞不懂女孩子最近流行的半面素顏認證照。再撕了另外一塊化妝棉濕敷在右眼,重複相同的動作,這次好點,內眼線跟睫毛膏都一併卸乾淨。
摘掉繫在頸部的黑色絨布款垂墜式項鍊,兩條式的設計讓底下的銀鍊勒出淺紅色的痕跡,他微微頃身,讓自己更貼近鏡面,臉稍微側了一個角度,脖子上的紅痕不太明顯,大概半小時就會消失了吧!走進廁所,隨意的用黑色髮圈綁起假髮,擠兩下卸妝油往臉上隨意塗抹,透明的質地慢慢地變成了混濁深膚色。轉開水龍頭,水柱緩緩地流出來,手指伸進去沾滿水珠,再次搓揉臉頰,油質乳化成白色的液體,指腹輕柔地按摩全臉,卸掉全部彩妝。捧起水沖乾淨臉頰,用手把眼睛周圍的水珠全部抹去,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睛變小了、膚質也變差,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男生。
腦海裡突然想起閔玧其說的那句,果然是男人。
明白那可能是閔玧其說的場面話,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雖然帶著假髮穿著女裝,但他多了一份喜歡自己的理由。
回到臥室考慮要先換掉衣服還是脫假髮時,金泰亨端著裝著布丁的盤子咬著湯匙闖了進來。
「珍哥、親手做、不吃會、被罵的…」因為咬著兩個湯匙的關係,金泰亨的話被斷成好幾句,就像外星人發射訊號電波。
金南俊皺起眉,走到金泰亨面前抽走他嘴裡的湯匙,金泰亨發出吃驚的聲音。
兩個人同時坐在金南俊柔軟的床上,靠著牆整齊擺放的萊恩娃娃隨著床墊陷下去的弧度東倒西歪,把布丁一次塞入口中嚼了兩、三下就吞進肚子,金南俊整個人往後倒入床中,隨手把空盤放在一邊,開始跟金泰亨天馬行空的日常對話。金泰亨吃完布丁後,學著金南俊的動作倒了下去,隨著他躺下的舉動,萊恩娃娃全倒在他的臉上。親眼見到這幕的金南俊笑樂,他側過身把娃娃放回原本的位子,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對視著,接著笑的跟孩子一樣。
金泰亨伸手抓了一縷垂落下來的假髮,玩味的扯了一下,固定假髮的黑夾戳了一下頭皮,金南俊疼地出手攻擊金泰亨,金泰亨被一把推落在地上,他倒在地上打滾呻吟著控訴金南俊暴力的行為。
聽到金泰亨的哀號,金南俊笑得非常得意。
「不說了,我要換回男裝。」
金南俊被假髮弄得頭疼,他走回梳妝檯前,手指伸進髮絲間把一根根的黑夾子取出來,一口氣從髮旋把假髮和髮網全部摘起,順了順變得凌亂的假髮,然後把它放在一旁的假人頭上,他撥鬆被壓扁的深紫色短髮,順便摘掉水藍色的隱形眼鏡;乾澀的眼球瞬間溢出眼淚,他閉起眼慢慢地摸到衣櫥前,從衣櫥裡拿出男用運動衣換掉累贅繁瑣的服飾,金泰亨坐在地板看著金南俊一步步把自己打回原形,即使已經習慣自家哥哥穿女裝的模樣,但他依然看不慣從女神等級的人被打回文青小宅男的模式。
 
突然回憶起閔玧其的舞台表演,金泰亨隨口問了同樣走Rap路線的自家哥哥。
金泰亨的聲音讓金南俊再次墜入回憶,又一次閃過閔玧其在舞台上從容不迫的神情,就像劃破天際的流星,燃燒自己變成最美的景色;回憶變成了幻境,一道強烈的白光閃過,閔玧其蹲在舞台邊緣唱了一段Rap後,朝著他比了中指說shit,接著把麥克風丟給在台下的自己。
金南俊低頭看著自己的穿著,不是園遊會上那套掩飾線條的寬鬆罩衫,而是全身黑色的嘻哈裝扮,他抓緊麥克風毅然決然走上了舞台,用Rap回應著閔玧其的挑釁。
「哥?」金泰亨看著呆愣無神的金南俊,疑惑地喚了一聲。
呼喚把金南俊從幻境中拉了回來,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沒有麥克風,沒有閔玧其,掌聲與尖叫都是他的幻想。
 
從那天起,金南俊的身邊總是不斷地提起閔玧其這三個字,大多來自自家大哥的嘴裡。
金碩珍癱軟在沙發上,咬著洋芋片口齒不清地說著閔玧其,手上浮誇的動作讓金泰亨翻了不知幾圈的白眼。
「玧其那小子又把我的part給刪了,誰是主唱阿、呀,我可是比他早出生,不給我一點面子。呀、泰亨,你不覺得玧其他很過分。」
金泰亨伸手搶過金碩珍抱在懷裡的洋芋片,戲謔般的口氣對著自家大哥說。
「哥就是喜歡借住在玧其哥家的小屁孩,才處處讓著玧其哥,況且那首歌一點也不適合哥。」
不知哪次跟閔玧其拌嘴時說漏了嘴,被一旁默默不吭聲的金泰亨知道金碩珍喜歡上連毛都沒長齊的小鬼頭。說溜嘴的當下,金碩珍馬上轉頭看金泰亨,只見他露出曖昧的笑容,最後跟閔玧其一起戲弄自己。
「金泰亨,你是誰帶大的。」
金泰亨優雅地從袋子裡拿出一片洋芋片,瞇起一隻眼觀察洋芋片上油亮的光澤。「當然是珍哥把我和南俊哥一起帶大。」語畢,把洋芋片塞到金碩珍的嘴裡。
金碩珍內心感到一陣複雜,金泰亨跟閔玧其意外的合拍,金碩珍意識到自己在家的地位不保。
「呀、金泰亨你是不是看上閔玧其。」沒見過自家弟弟如此順從外人的話,金碩珍不太甘心被金泰亨壓得翻不了身,一氣之下開始胡言亂語地調侃他。
坐在沙發另外一頭的金南俊停止打字,豎起耳聽金泰亨的回答。
金泰亨用沾滿油膩的手掌拍擊金碩珍的大腿,對方馬上發出厭惡的抗議聲。
「呀!金泰亨。」金碩珍不是多有潔癖的人,但看著腿上多了一道油光,還是非常不爽。
「哥別瞎說,這時候遲鈍的要死。」金泰亨斜眼看了金南俊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但原本停下來的手指卻繼續動起來。
一聲嘆息,金南俊放下手機丟到桌上,身體往後倒靠在沙發上,他閉上眼看起來非常的疲倦。
這番動作引起了金碩珍的注意,嘮叨地又唸了幾句。
金南俊又想起閔玧其,甚至沒聽到金碩珍的叨念,他穿著帽T坐在舞台搭建起的樓梯上,像是在哼歌又像在喘氣般發出謎音,假裝苦笑的聲音,張大嘴吐了一口氣,接著在無伴奏的情況下唱起了RAP。
音樂彷彿跳針般對不上閔玧其的聲音,詭異卻非常吸引人,旋律慢慢追上了閔玧其卻也到了副歌;舞台另外一側打亮了光線,金泰亨站在聚光燈中央,他舉起麥克風,頭微微往上仰,光線照亮了他俊俏的臉龐,金泰亨就像沐浴在月光下的王子,閃耀動人。雙手交叉夾住麥克風,像個虔誠的基督徒禱告的樣子。金泰亨的溫柔低沉的嗓音,第一聲『eh~』貫穿了金南俊的心臟,奪去他全身的力氣。
副歌結束,閔玧其的聲音再次傳到耳裡,像是無奈嘆氣般講出:我怯了,怯了。
閔玧其站起來,配合節奏的律動走到金泰亨的身旁,兩個人四目交接彷彿眼裡只有對方。
金南俊覺得自己像是任人宰割的家禽,釘在舞台下無法別開眼的接受死刑。
身體的拉扯讓金南俊回了神,他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的自家大哥,一臉不知所措。
「哥?」
金碩珍板著臉用關心的口氣質問金南俊。「南俊呀、歌又寫太晚了?別累到自己。」
「沒事的。」一瞬間的幻想,金南俊覺得自己要瘋了。單單只是金碩珍的一句話,他馬上就幻想起閔玧其跟金泰亨是一對,這樣的幻想連他自己都感到可怕。他嘆了一口氣,挪開身體騰出一個空間讓金碩珍躺得更舒服。
金碩珍又嘮叨了一次,知道自家弟弟一旦熱衷於一件事情就會埋頭苦幹,之前課業跟社團成發撞在一起,金碩珍早上出門前做了三明治放在他房間,晚上回到家看到那個三明治仍放在原地,絲毫沒有動過的痕跡。問了他幾句,他頭也沒回繼續盯著螢幕說,他忙忘了。
「南俊別太累。」
金碩珍的提醒讓金南俊感到更頭疼,自覺已經被閔玧其影響到如此地步,過去的他只會為了音樂煩惱成這樣,沒想到一個閔玧其也能讓他失了方寸。抓起一旁的方形枕一頭栽了進去,金碩珍的呼喊他不想理,再次閉起眼又想起閔玧其,煩躁,最後受不了金碩珍轟炸般的攻擊,用兩顆枕頭摀住耳朵,快速奔跑回自己的房間,碰一聲關上了房門。
把枕頭丟在床上,拉起掛在背後的棉帽,坐回電腦桌前,螢幕亮起馬上跳出一則鄭號錫發來的訊息。金南俊點開訊息帶起耳機,進入工作模式,暫時把閔玧其拋在腦後。
 
因為害怕自己老是被金碩珍提起的閔玧其干擾、分神,金南俊經常留宿鄭號錫家,金碩珍單純以為自家弟弟到了叛逆期,反到是金泰亨一眼就看出端倪,他不像自家大哥一樣遲鈍,看得出來金南俊在逃,惡作劇的心湧了出來。
涼爽的秋季悄悄來到,兩個人約在老地方相見,金南俊照樣穿著女裝等金泰亨打工結束。
金泰亨與同事告別,加快自己的腳步來到地鐵出入口,熟悉的身影靠著牆低頭滑手機。
穿著白底紅色連肩袖T恤,下身穿著湛藍色長窄裙,搭配貝雷帽跟垂墜式耳環,他微微抬起頭,撩起褐色的中長髮勾到耳後,臉頰上出現深深的酒窩,露出甜美的笑容。
「這樣不會穿幫嗎?」金泰亨跑過來,指著從假髮裡跑出來的真髮。
金南俊倒是一臉無所謂的解釋。「秋天到了,一般女生也會戴假髮。這樣很奇怪嗎?」
「倒也不會。」
金南俊在夏天裡不知為何瘦了十公斤,加上先天優勢的高挑比例,讓他的外型更像女孩子。
在細節的處理上,金南俊一點都不馬虎,把自己的男性特徵巧妙的隱藏起來,就連味道他都使用了女性香氛掩蓋。
要不是自己的親哥哥,金泰亨肯定會追眼前這個高挑的女性。
金南俊看了手機螢幕上的時間,時間晚了,再不搭上地鐵就得坐計程車回家。
往樓梯走了兩、三階,就被一股力量拉回來,金南俊回過頭,傻了眼。
再次見到閔玧其,沒想到是這種情況。
「可抓到你了。」
立刻意識到是金泰亨搞得鬼,金南俊怒瞪了他一眼,對方卻笑得更加曖昧。
一瞬間又被手腕上的痛覺吸走了視線,閔玧其似乎不打算放開自己的手,金南俊也不敢用力甩開他,怕會引起騷動。閔玧其馬上看出金南俊的擔憂,就像看到獵物一步步走向陷阱,優越感充斥內心,掩飾不住的笑意浮現在臉上。
金南俊看著眼前的人嘴角勾起的笑容,暗罵一句髒話。媽的,好想揍他。
顧慮的事情終究發生,兩人僵持的狀態加上搶眼的外型,立刻吸引旁人的眼光,視線慢慢聚集過來。
氣氛越來越尷尬,金南俊咬著下唇,深知自己逃不了,最後跟著閔玧其朝著反方向離開了地鐵站。
閔玧其依然緊抓著金南俊的手,不管金南俊說了幾次不會逃,他始終沒有鬆手。
一氣之下把氣往金泰亨身上發洩,用力朝著他的膝蓋踢了過去,金泰亨狼狽地跌在地上。
「哥~」
金南俊扯了扯嘴角,張著口型無聲地說:活該。
正當金南俊得意忘形地對著金泰亨肆意嘲笑,忘記了閔玧其的存在,閔玧其迅速地靠近他,趁他反應不過來時,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還記得上次的拳頭,所以這次只是蜻蜓點水般的吻,閔玧其快速離開,果然拳頭朝著他來,閔玧其擋住他的拳戲弄般地說。「這時候才像男孩子。草莓味的唇膏,沒想到你的品味這麼甜。」
金南俊顧不得形象,強硬地甩開閔玧其,不爽地緊盯著對方。
「他的力氣可真大。」
「玧其哥我就說南俊哥的力氣…」
看著兩人親密地黏在一起勾肩搭背,金南俊內心挺複雜的。
「都走到這裡了,就跟我們一起去。」閔玧其看時機差不多了,也不打算繼續隱瞞。
「去哪?」金南俊的心情亂糟糟,只想快點回家。
「走就對了。」
閔玧其轉過身繼續往前走,金南俊感到疑惑卻默默跟著他的腳步,繼續走了一小段路,來到一間地下酒吧,閔玧其熟門熟路的跟前台打聲招呼,讓兩個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未成年的孩子進入,三個人靜靜地坐在角落的位置,閔玧其熟識的人再次靠了過來,談笑過後對方端了三杯調酒過來。
「酒?」
「濃度沒很高,試試。」
金南俊猶豫一會還是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帶著甜氣的酒香進入鼻腔,被新奇的味道給吸引,他露出驚訝的表情。
轉頭要開口問閔玧其,卻又再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吻襲了過來,第三次地接吻金南俊愣得沒反應,閔玧其笑笑地伸手將他唇上殘留著的幾絲水漬給抹去。
「這次是檸檬跟柳橙的味道。」
「玧其哥你當我不在。」金泰亨樂於見到金南俊腦袋當機的畫面,不過閔玧其這種肆無忌憚的流氓樣他也受不了。
閔玧其輕輕地捏住金泰亨的鼻子,逼得他用嘴巴呼吸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
「小孩子別多管。」
金南俊慢慢地回過神來,卻沒心情揍閔玧其,他的腦袋又再次因為閔玧其變得像爛泥般,放棄所有的思考,於是直白地問閔玧其有何企圖。
金南俊的話打斷正在拌嘴的兩人,金泰亨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內心嘀咕,南俊哥真的是個笨蛋。
突然能理解『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句俗語,閔玧其的意圖明顯地讓人手指捲曲。
「呀、金南俊,你在跟我開玩笑嗎?」閔玧其皺起眉不悅的問道。
金南俊一臉疑惑,他依然沒看出兩人的意圖,只是突然有一種直覺要他乖乖不說話,於是他不回應繼續喝著調酒。
閔玧其被金南俊的行為給惹到,他走到吧檯與酒保交頭接耳地說了一番話,酒保隨著閔玧其的視線看向金南俊,露出曖昧的笑容接著點頭,閔玧其離開了吧檯走上了舞台,他踏上台階,酒吧內的客人們紛紛起了反應,不停地竊竊私語,直到閔玧其站到舞台中心,酒吧的客人發出驚訝的尖叫聲,一聲高亢的聲音叫出閔玧其另外名字,Agust D。
舞台聚光燈使他必須瞇起眼,才能清楚看到金南俊癡呆的表情,他忍不住笑開懷,引起台下女性此起彼落的尖叫聲。他拿起麥克風,瞬間閔玧其的眼神改變了,就像金南俊第一次見到閔玧其的那天,第一次的心動。
金南俊拼命設法平息狂亂的心跳,盡量不表現出內心的喜悅,但他赤裸的眼神卻早出賣了他,閔玧其樂於被金南俊注視,如果沒有辦法用說的讓他明白,不如就用音樂讓他懂。
閔玧其清清痰,撥亂用髮蠟整理好的深褐色短髮,吊兒啷噹的模樣抓著麥克風說了聲,晚上好。
歡呼聲蓋過了音樂,閔玧其漂亮的手指緩緩舉了起來,隨著他手勢地變化,歡呼聲漸漸的越來越小,台下恢復成安靜的狀況。他呼出一口氣,呢喃般的口吻唱著歌詞,隨著他的聲音起伏,音樂越來越強烈,尖叫聲不斷出現,喊著閔玧其的名字,Agust D。
如同夢境般,閔玧其在舞台上閃耀動人,連唱四首後在如雷的掌聲中結束表演。
「如何?」金南俊看著慢慢走過來的閔玧其,滿頭大汗卻掛著笑容,感覺地出他的興奮。
「你……」說了一個字後猶豫了起來,金南俊躲開了閔玧其的眼神,低著頭看著酒裡的冰塊被自己的手指撥動得載浮載沉,希望閔玧其別再問下去。
「金南俊別裝死。」
閔玧其不讓他逃,口氣咄咄逼人,迫使金南俊回答。
「很有趣又很厲害,完全震住前一個在舞台上的人。」
說實在,如果不是金南俊提起,金泰亨完全忘記在閔玧其上台之前,還有一個人也表演過。
「玧其哥你果然很厲害。」說完,金南俊假裝低頭喝酒,希望能避過尷尬的場面。
聽到金南俊的話,閔玧其揚起的笑容一刻沒消失過,得意過頭的用力打著金泰亨的肩膀。
金泰亨疼地躲在金南俊身後嘟囔著,知道自己該退場了,他靜靜地不說話。
談起音樂的兩個人並沒太多距離,閔玧其順勢更加靠近金南俊,伸出手觸摸他的臉頰。被酒精渲染過後的金南俊沒排斥他的動作,甚至覺得他的手冰涼的很舒服。
閔玧其盯著金南俊,手指滑到下巴輕輕地固定住不讓他逃,慢慢地貼近、安靜地吻上去,第四次的吻混入酒精的微醺,變得情色糜爛,不知是酒吧氣氛還是酒精影響,金南俊沒抗拒這次的吻,他閉上雙眼任由閔玧其為所欲為。
閔玧其輕咬他的下唇,金南俊恍惚中明白閔玧其想要什麼,微微張開了嘴。閔玧其把舌頭探進金南俊的嘴裡,兩人的舌頭交纏。
已經不是青澀的第一次接吻,酒精作祟下的他們依循著本能渴望更多的快感。
金南俊不再被動,他捲起閔玧其的舌頭,用力吮住他,刺激他的舌頭及上顎、牙齒與口腔內側。上身往前傾摟住閔玧其的腰,陶醉在快感中的閔玧其沒注意到自己逐漸變得被動,掐住下巴的手慢慢垂了下來環繞住金南俊的脖頸,細碎的呻吟隱約從閔玧其的嘴發出來,陷入快感中的他快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冰塊搖晃的聲音敲醒了閔玧其,讓他知道自己身處於何處,他奮力地推開金南俊,抬起頭視線立刻對到金泰亨。他張大雙眼羞澀地用雙手摀住自己的嘴,即使在黑暗中閔玧其也能肯定金泰亨的臉頰漲紅。
閔玧其頭疼的要死,他僵住身體慢慢地轉過身盯著金南俊,心想:玩笑開過頭。
金南俊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他玩味地舔著自己的下唇,帶著慾望眼神赤裸地看著閔玧其,即使他現在穿著女裝,閔玧其也能感覺出來他散發的男性美。
閔玧其覺得自己像是牢籠裡的動物被獵人玩弄著,他退開了一、兩步,唆使金泰亨帶金南俊回去,免得金碩珍又再擔心。
金泰亨靜靜地看著兩個人立場轉換,雖然想再看下去後面的發展,但閔玧其的語氣讓他明白閔玧其的退縮,既然這把火已經燒了起來,遲早有一天會燒到閔玧其。
金泰亨在內心竊笑,正所謂玩火自焚,就是在說閔玧其現在的行為。
「好喔,玧其哥。」金泰亨表面繼續假裝是乖巧的羊,帶著金南俊一起離開。
離開前最後一秒,金南俊背對著閔玧其說。
「哥臉紅的樣子,非常可愛。」
閔玧其愣在原地無法接話,呆呆的目送兩個人離開,留在酒吧裡哀嚎。
狼就是狼,尖牙不可能消失,隱藏許久的利牙架在致命的頸部,隨時都可以把他咬死。
「失算了。」
 
回到住所,顧不得金碩珍的嘮叨,金南俊跟金泰亨迅速地逃回房間。跟之前不一樣,金南俊這次粗暴地扯下假髮,連同固定假髮的黑夾也一併扯下,他痛得大叫幾聲卻依然沒有減輕力道,脫掉身上的女性用品換上運動衣,摘掉隱形眼鏡扔進垃圾桶,他大字倒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趁金南俊換衣服時,金泰亨回到一樓廚房端了兩大杯水進來,看到地上凌亂一片,金泰亨頭頂馬上浮出問號。
「哥不收一下東西。」
金南俊翻了翻身,伸手隨便抓了一個萊恩娃娃抱在懷中。
「不要,我找到了更有趣的事情。」
腦子再次浮現起閔玧其的身影,這次的他不再是舞台上傲氣逼人的王者,而是用妖媚無比的眼神看著自己的鄰家男孩。閔玧其就像威士忌雞尾酒,被層層的辛辣味包覆,必須要細心地嚐到最後才知道他的甘甜。幻想在酒精的催促下變成妄想,耀眼奪目的舞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跟閔玧其躺在潔白的大床上,伸手輕撫閔玧其白皙水嫩的肌膚,親吻著他的頭髮、眼睛、鼻子、嘴唇。他想再看到閔玧其露出驚慌的表情。
金南俊扔在地上的手機,螢幕不停地閃爍著訊息燈,金泰亨無奈地撿起手機滑開螢幕,訊息馬上跳了出來,是鄭號錫發來的短訊。對方急迫的口吻,讓金泰亨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立刻喚醒快睡著的金南俊,但頭疼到不行的金南俊根本無法回覆,金泰亨只好幫忙代打,簡單地回了訊息給鄭號錫。對方馬上已讀,正當金泰亨要打字跟鄭號錫解釋時,通話直接撥了過來。
電話一接通,鄭號錫的鬼叫聲從話筒另外一邊不斷傳來,金泰亨十分後悔開擴音,他也喝了一點酒,雖然沒像金南俊那麼誇張,但高分貝的音量還是讓他不舒服。
「號錫哥,聲音小一點。」把地上的東西收拾乾淨後,金泰亨緩緩地走到床邊坐了下來,伸手觸摸著金南俊染回蜜棕色的短髮。
「泰亨?南俊呢?」
「南俊哥被灌醉了。」
「難得會喝醉,切、想說好消息要第一個告訴他。」
「發生什麼事?」
鄭號錫在電話另外一端得意地笑了很久,金泰亨感受到對方的喜悅,不知不覺也跟著興奮起來,不停逼問著鄭號錫。
鄭號錫故意壓低聲線,裝成頒獎典禮上司儀的聲音。「R&J要登上舞台。」
「我們被邀請在獨立音樂酒吧表演,南俊的音樂被人看上了。」鄭號錫的聲音越來越高亢,最後幾個字近乎尖叫般地衝出話筒。
金泰亨張大嘴,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
鄭號錫笑嘻嘻自豪地說:「我們家南俊可厲害吧。」
「南俊哥姓金,才不是你們鄭家小孩。」
兩個人一搭一唱的拌嘴,嘴裡說得都是金南俊的好,可惜,金南俊醉得不省人事,沒聽見任何一句誇讚,反而覺得今晚的蚊子聲無比猖狂。
 
新的一天伴隨著日出緩緩地到來,一夜好眠的金南俊一大早有了意識,睡眼惺忪的爬起來,伸了伸懶腰,手揮打到睡在旁邊的金泰亨。
金泰亨在睡夢中發出一聲哀嚎,卻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金南俊回想不起昨晚的情況,模糊的記憶裡他似乎看見金泰亨跑進房間裡。
揉了揉太陽穴,小心翼翼的翻下床,看到昨日自己亂丟的東西都已各自歸位,他露出欣慰的笑容,順了順金泰亨睡亂的瀏海,拿走放在桌上的手機離開了房間。
一下樓撞上正準備出門金碩珍,兄弟兩個人在玄關前的小空間裡聊了起來。
金碩珍講不到十句話又提起閔玧其,金南俊這回順其自然地接了話題,金碩珍訝異地停下要打開大門的手,不敢置信地死命盯金南俊看。
「怎麼?也跟他好上了。」金碩珍的內心戲又演上一輪,兩個寶貝弟弟一個接著一個的被閔玧其拐走,金泰亨讓給閔玧其就算了,他可沒想把金南俊也給閔玧其。「可別被他騙了。」
騙?
的確,他被閔玧其的外表給騙了。
他就像穿上了狼皮就以為自己是狼的羊,扒下那層皮後,他就只是一隻無害的羊。
金碩珍繼續叮嚀兩、三句,廢話不知不覺又多了,金南俊無奈地看著金碩珍,手錶指針停在八點時,金碩珍終於停止碎念,出門前他背對著金南俊大聲地說別被閔玧其拐走了。
金南俊隨口應了一聲後揮手笑笑送走自家大哥,看著身影消失在轉角,金南俊才闔上了大門,邊打著細長的哈欠邊走到與客廳相連的廚房,無須猜就知道金碩珍已經準備好兩份早餐放在餐桌上。
一邊滑著手機一邊嚼著三明治,金南俊此時才注意到通話紀錄裡有鄭號錫的來電顯示,二話不說立刻回撥,電話響了兩三聲後接通了,話筒的另一端傳來鄭號錫迷糊的低沉聲音。
「昨晚怎麼了。」已經清醒金南俊說起來自然是順暢,半夢半醒中鄭號錫反而沒有反應過來,疑惑的發出怪聲,在『啊?』一聲後,鄭號錫想起來昨晚的情景,把昨天的話一模一樣的重複說出。
「我們被邀請在獨立音樂酒吧表演,南俊你的音樂被人看見了。」
金南俊愣住了,嚼到一半的三明治掉了出來,他耳朵聽進了這句話,但腦袋似乎不能明白它的意思,明明每個字他都認識,但組合起來後,一切都顯得如此令人不敢相信。
料想到金南俊會有這樣反應,鄭號錫整個人都清醒過來,透過話筒傳出了他爽朗的笑聲,又過了十秒後,金南俊終於回過神來,也跟著笑了起來,笑聲大到彷彿這個家的每一處都聽得到。從鄭號錫口中得知那間獨立酒吧的地址,不正是昨天他們去的那間。
金南俊嘴角掛著的笑容絲毫未減,毫不掩飾的笑聲傳到鄭號錫耳裡。
「發生什麼好事,昨天泰亨的口氣神神秘秘的。」
金南俊閉起眼,腦海浮現閔玧其驚訝羞澀的臉,覺得有趣。
「沒什麼大事。」金南俊把最後一塊吐司塞進嘴裡,嚼幾下後嚥了下去。「號錫,讓我們好好大鬧一場。」這次讓別人知道他們的實力、這次換他主動出擊,要把閔玧其一次攻下。
 
事隔一週,兩個人調整好狀態,跟酒吧老闆約定時間見面。
非營業時間時的酒吧看起就像是普通的咖啡廳,金南俊進來時跟老闆開玩笑不考慮加長營業時間嗎。
老闆笑笑地巧妙反虧金南俊一把:你早上來上班的話,我會考慮早上做生意。
『啪』一聲老闆把室內燈全部打開,燈火通明的狀況下,金南俊快速地巡視整個環境,最後他的目光停在舞台,緩慢走上前,不一樣的視角看到的視野不盡相同。一聲呼喊讓金南俊仰著的腦袋低了下去,鄭號錫站在台下笑笑望著他。
「這裡當作R&J出發點挺不賴。」
知道鄭號錫地付出不比自己少,繁雜瑣碎的交涉事項一直都是鄭號錫一肩扛起。
即使再怎麼疲倦,鄭號錫總是笑笑地說沒事,比起讓金南俊做這些,他更想早點聽到金南俊的創作。
「號錫下次就輪到你了。」等一切穩定下來,金南俊也想聽到鄭號錫的創作。
鄭號錫笑笑地回答。「那當然。」
 
排練結束時已經四、五點,店內的員工陸陸續續出現,兩個人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巧合撞見那天值班跟閔玧其交談的酒保。金南俊下意識的『啊』一聲,引起對方的注意。
對方扯下單邊的耳機,瞇起眼盯著金南俊瞧,突然驚呼一聲,疑惑的表情瞬間消失,舉起手指著金南俊。
「這不是玧其的馬子嗎?」
金南俊尷尬的僵住笑容。
鄭號錫一臉狐疑的看著氣氛慢慢改變,在場的人聽到閔玧其的名字紛紛圍過來。
金南俊頓時覺得自己像是珍奇異獸,被團團圍住脫不了身,蜂擁而來的人們不停地問著問題,大量的聲音進入腦袋,使得腦袋昏昏沉沉不聽使喚。
鄭號錫無奈地把金南俊拉了出來,讓他靠在吧檯上休息,酒保換上工作服一臉看好戲笑嘻嘻的模樣。
「要不要我call閔玧其過來救你。」
「不需要。」金南俊深知酒保內心盤算著什麼,閔玧其這時候出現只會把關係弄得更複雜。
「男裝也不錯,但更期待下次的女裝,南順小妹妹。」
聽見酒保稱自己南順,金南俊馬上聯想到金泰亨又偷溜到酒吧。
金南俊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跟老闆說了聲再見,快步離開酒吧。
鄭號錫跟著一起離開,一出酒吧大門,金南俊立刻回頭朝著鄭號錫補了一句,叫他什麼話都別問。
鄭號錫被剛才的氣氛影響,故意起鬨唱反調,馬上就問起閔玧其這個人。
金南俊加快步伐試圖忽視鄭號錫的問題,見金南俊的反應,鄭號錫呿一聲,不再說話默默的跟著金南俊走。
 
金南俊回家一看到金泰亨,馬上動手朝他後腦勺呼了一巴掌。
「未成年去什麼酒吧。」
金泰亨試著裝可愛讓金南俊不要再對他碎念,金南俊顯然不會放過金泰亨,抓著他的頭髮用力搓揉,金泰亨的被扯地放聲大喊,在遠處就聽到慘叫聲的金碩珍趕緊跑來阻止了金南俊暴行。
在自家大哥介入後金南俊無奈地作罷,鬆開了手。
金泰亨輕聲滴咕碎念著,明明老早就看對眼,遲遲不進攻才會變成這樣。
金南俊大聲喝斥一番。
金泰亨不以為意,反倒是問了金南俊關於演出問題。
金南俊這才緩和自己的情緒,一邊打鬧一邊跟金泰亨走回自己的房間。
 
金泰亨突然問了金南俊,關於閔玧其,他是抱持著怎麼樣的看法。
金南俊避開金泰亨如此尖銳的問題,全心投入音樂之中,手指隨著音符打起節拍,腦海中自動浮出詞句,他跟著音樂緩緩地唸出來。金泰亨見狀,默默地閉嘴,專注在音樂上的金南俊誰也無法再打擾。過了好一會,金南俊的筆記本上寫滿了歌詞,強勢的詞眼和宛如詩人般的句子,金泰亨站在金南俊的後面看著本子上寫的,不自覺地吹起口哨。
嘴上不誠實但內心倒是挺坦白,金泰亨如此心想著。
 
反覆練習,跟鄭號錫過著不見天日的排練,他們不願失敗,他們只能成功。
表演日近在眉睫,金南俊突然想到新的旋律,想要臨時插入表演,為此還跟鄭號錫大打出手,最終鄭號錫妥協讓金南俊加入新的表演。
鄭號錫一邊打著新曲節拍,一邊問著金南俊。「這個是寫給閔玧其的吧。」
金南俊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鄭號錫全看在眼裡,知道閔玧其這號人物已經徹底地走進金南俊的內心。
演出日子眨眼就來臨,兩個人穿起昂貴的衣服,在酒吧的後台不停重覆念著歌詞。
一旁的金泰亨也看得緊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緩和氣氛。
酒吧的工作人員走到兩人身邊,要他們提前準備,下一組便是他們。
前一組表演的平庸實力已經滿足不了台下觀眾,酒吧人員不停低聲咒罵著台上的人,時不時轉過頭來,類似警告又像提醒般說:炒熱氣氛就看你們的表現。
 
音樂赫然停止,前一組人馬倉皇逃下舞台。
金南俊待在舞台邊與他們對上了眼,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的失落,他牽起鄭號錫的手。
他說,R&J會接受喝采。
鄭號錫彷彿得到肯定般,他回握金南俊的手,說:「一起接受喝采吧。」
兩人踏上了舞台,鄭號錫把麥克風遞給金南俊。
金南俊緊貼著麥克風,輕聲低吟一聲,吸引住人群的目光。
他露出單邊酒窩,接著說:「我們開始吧。」
R&J的曲子很快地炒熱氣氛,台下觀眾跟著音樂一起打著節拍,一首接著一首歌,那一晚R&J進入大家的視野裡。
 
金南俊在舞台上一直感覺到被一把灼熱的目光緊緊盯著。
好幾次他偷偷的瞄向左前方的角落,閔玧其毫不掩飾地盯著自己,那赤裸的眼神差點讓他分心忘了節奏,金南俊最後別開了視線,試圖讓自己不去注意閔玧其的存在。
在歡呼中唱完五首歌的金南俊和鄭號錫從聚光燈下退離,往旁邊的階梯走去,腳還沒來得及踩下最後的階梯,有股力道強行把他扯下樓梯,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往前傾跌入溫暖的懷抱中。還來不及反應發生什麼事,耳邊傳來看好戲的口哨聲,金南俊抬起頭,閔玧其的臉無限放大接近,他正想些什麼,吻先湊了過來封住他的唇。
鄭號錫被眼前的畫面給震驚到,他揪緊金泰亨的衣服猛指著兩人。
金泰亨早已見怪不怪,貼心地用手擋住鄭號錫的視線,不停地安撫著鄭號錫的情緒。
最終是閔玧其先結束這個吻。
從主動到被動,金南俊不再被動的讓閔玧其欺負,強勢把舌尖塞入對方嘴裡,捲起他的舌頭,挑逗著舌頭及上顎,一步步侵蝕他的理智,閔玧其知道自己再不鬆手等等腿軟的就會是自己。唇片分開牽起絲線,閔玧其舔了舔自己的下唇,高傲地說道:「幹得不錯。」
金南俊露出酒窩笑得十分燦爛。「要成為哥的男人沒有這點實力不行的。」
鄭號錫跟金泰亨驚訝地張大嘴,他們沒想過金南俊會這般回答。閔玧其倒是不介意金南俊這樣說,要成為閔玧其馬子的男人本來就要有這樣的氣魄,況且男人之間的交往也沒在分男女。
「看好金南俊,看好你的男人如何壓制全場。」
閔玧其在手腕綁上黑色的布條,他壓低自己的毛帽,盛氣凌人地走到聚光燈中,酒吧裡的氣氛被被R&J炒熱,情緒不斷高漲,群眾的歡呼傳進閔玧其的耳裡。
 
他要贏,想要贏過金南俊。
從第一次看著視頻裡金南俊的表演,非凡的實力、壓制對手的氣魄、充滿自信的表情,這些都吸引著閔玧其的目光。他一遍又一遍的重看金南俊的表演,一步步被金南俊吸引。
他打從心底發誓,要在舞台上贏過這個人,他要影片中的人臣服於自己。
若金南俊是一頭容光煥發的獅子,那閔玧其就是躲在草叢中等待時機的狩獵者。
認識金南俊的親大哥不是個意外,是閔玧其刻意安排的相遇,為了接近金南俊,閔玧其可是費盡心思。
努力還是有了成果,看似自然的讓金南順站在自己的面前,帶著藍色變色片、穿著女妝的金南俊,其實算不上是閔玧其的標準,但一想到這糖衣包裝下是那個在舞台上逞兇鬥狠的金南俊。內心還是忍不住地激動起來。看著舞台下他癡呆迷戀的表情,閔玧其內心澎湃。
吻了他,瘋狂到想擁有他,最後已經不知道誰是誰的俘虜,誰又是誰的奴隸。
原本以為自己一直站在上風。卻意外地玩過頭,吵醒了沉睡中的獅子,自己又變成他獠牙底下的獵物。
摸著金南俊的獠牙,閔玧其卻更加興奮,炯炯有神的視線和不屑世俗的態度深深地讓閔玧其著迷。但他不甘願只當金南俊的崇拜者,他也想成為金南俊的信仰。
所以他得在舞台上征服金南俊,就在這充滿熱情閃耀的舞台上。他要贏。
 
閔玧其拿起麥克風用力地喘息,接著大罵了一聲髒話,隨著音樂擺動起身體,搖搖晃晃的腳步,就像個瘋子,他用力敘述著自己的故事,來自大邱的男孩,帶著家鄉的驕傲來到了首爾,他不會停歇、不會倒下,他承擔起王者的榮耀,在這個自由如屎的國家裡展翅飛翔。
閔玧其的話如同酒精灌醉台下的群眾,鄭號錫走到金南俊的身邊,用手肘輕頂金南俊的腰,瞇起眼朝著金南俊竊笑:「南俊你不好好抓緊,我可要搶走。」
「你搶地走再說,他喜歡的可是我。」
幾近瘋狂的表演贏得滿堂喝采,閔玧其唱完把綁在手腕的領巾奮力地扔下舞台,在尖叫與歡呼聲中將麥克風交給同伴,緩緩地走下舞台。
如同方才閔玧其的行為,金南俊在他踏下階梯的那刻,把閔玧其拉入懷裡,給予最單純暴力的吻,他故意咬破閔玧其的唇,帶著鐵鏽味濕潤的吻,他們陶醉於侵佔彼此的感官中。耳邊再度響起口哨聲,金南俊才放過閔玧其,閔玧其比金南俊矮半顆頭,但氣勢上卻絲毫沒輸給金南俊,他銳利直率的眼神筆直地盯著金南俊瞧,接著他伸出手用手背抹掉金南俊唇上的血漬,充滿自信地說:「金南俊你是喜歡我的。」
金南俊也用著高傲的口氣回答。「你也喜歡這樣的我。」
閔玧其墊起腳尖再次把唇覆了上去。「喜歡,征服這樣的你讓我非常快活。」
 
他們深深的吸引著彼此。
掠奪捕食,直到對方成為自己的所有物。
就像生物界的雄性一般,張牙舞爪地啃食著眼前的獵物,從身體到心靈完全地佔有對方,直到成為伴侶心中的不敗王者。
 
閔玧其對著金南俊說:身為男性他感到非常的驕傲。
就來看看誰會屈膝、伏首稱臣;誰才是這段感情裡的雄性。
金南俊笑了笑,再次把主導權搶回來。
「閔玧其,真慶幸你是男的,夠當我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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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inG_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