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魔法師與暴力兔子 / 架空中世紀背景
內含魔物 / 奇怪生物  / 不正確養育動物
短篇向 / 前後時間跳躍 
 

 

從前從前,在某座山的山腳下,有個小小的村莊,村裡面的村民們都知道,在那茂密的森林深處,住著一位年輕又膽小的魔法師。
每當季節交替時,他會披著深色的長袍斗篷來到村子,採購下一季所需要的生活用品,然而像是被施了咒語般,交易過的店家,沒有人能記得魔法師的容貌。
當村民們談起這件事時,就會有好奇的人闖進森林裡,企圖找尋魔法師的住處一探究竟,卻總是在搜尋了大半天後一無所獲。魔法師的長相在村民們口耳相傳之後,變得扭曲詭異,是個擁有綠皮膚、臉上冒著膿包的人,隨著他唇齒開闔,臉上潰爛的暗瘡會流出噁心的液體。
縱使不知道魔法師的長相,不過大家倒是知道魔法師的名字叫——金碩珍。
 
金碩珍趁著月光充足,騎著他心愛的魔法掃帚飛翔在天空,穿過厚重的雲層,在溪谷的表面掀起風浪,他愉悅地大笑著看著自己的傑作。巡視佈在森林最外層的結界,垂下頭的水仙花被風吹拂搖曳身姿,看起來就像殘風裡的柳枝即將失去生命。
金碩珍從領口抽出綿繩,上頭掛著一個紫藍色的小瓶子,滴上三滴液體在水仙花上,瞬間讓水仙花充滿朝氣,散發出甜甜的香味。
確認守護結界的水仙花還健在,金碩珍安心地鬆了一口氣,確認結界會撐到下次滿月,他讓掃帚自行飛回湖邊的住處,而自己則沿著河川散步。
潮濕的空氣讓水蒸氣附著在皮膚上,讓感官變得更加慵懶。金碩珍哼著歌踏著雀躍的步伐,看見結滿石榴的大樹,輕呼出一口氣,一陣強風襲來折斷樹枝,石榴墜了下來。
隨著石榴掉落地面,金碩珍聽見一聲微弱的慘叫從樹底下傳來,他好奇地靠近,看見窩成一團毛茸茸的生物。
金碩珍揮揮手指,毛茸茸的生物被無形的力量抬了起來,縮在一起的腳露了出來,是一雙嬌小白皙的腳。勾勾手指,把生物拉靠近自己,金碩珍才聽到牠微弱的哭聲。
金碩珍看著生物,疑惑的歪著頭思考,是人類?還是兔子?
生物微微抬起頭,金碩珍才看清楚他的臉,哭到泛紅的眼睛,混著鼻涕的呼吸聲,緊咬住唇片,看起來是個不服輸的小生物。看似人類,但金碩珍無法忽視他長在頭頂上,多出來的一對的耳朵,加上濃密的毛髮,看起來像隻可憐的兔子。
金碩珍把石榴遞給生物,生物猶豫了好一陣子,他伸出小小的手接住了石榴,然而下一秒他卻把石榴給捏爛了。
金碩珍瞪大眼睛看著他,看著他把沾在手指上汁液含入口中,接著露出滿足的笑容。
金碩珍有些害怕卻仍把闖入結界的生物帶回住所,小生物進到金碩珍的家,看到自己從未見過的東西,興奮地到處亂跑,金碩珍慌張的跟在小生物後面,看著他翻箱倒櫃,一次次驚險地用魔法阻止悲劇。
 
後來,金碩珍打算給生物取個名字,然而生物卻對金碩珍說他有名字,叫——田柾國。
金碩珍問田柾國,為什麼會出現在結界裡。
田柾國舔著草莓果醬,無心回答金碩珍的問題。
金碩珍看著他臉頰上沾滿著果醬,伸手想替他抹去,然而田柾國一看見靠近的手指,反射動作地咬住。金碩珍疼得抽回了自己的手,無意間彈到食指,無形的力量炸破了天花板,爆破產生的強烈颶風把站在桌上的田柾國給捲入其中,田柾國毫不畏懼地抱著果醬在空中興奮的大叫著。
金碩珍慌張地詠唱咒語,田柾國身後出現一個白色的人形娃娃抱住他,等落到地面後,人形娃娃變成緩衝墊,田柾國毫髮無傷,受到衝擊的娃娃變成花瓣飄散在空中,金碩珍再次彈彈手指,花瓣被吹到遙遠的地方。
田柾國開心地哈哈大笑,完全不懂金碩珍的緊張,如此簡單,如此愚蠢,如此命運般的邂逅。
金碩珍多了一個家人,或者該說是個麻煩精。
一個擁有兔子基因的人類,田柾國。
 
 

 

金碩珍皺起好看的眉,看著鍋爐裡不停冒泡的水藍色液體,心想,是不是搞錯成分了?
他打個響指,放在客廳櫥櫃上的書抽了出來飛到他的面前,快速翻動頁面直到出現對的配方。
金碩珍默念著配方寫的食材,確認沒有任何問題,將書歸回原位。他拿起鍋爐裡料理棒稍微攪拌,水藍色的液體慢慢產生變化,慢慢變成藏青色最後轉化成土黃色,看來是失敗了。
金碩珍嘆了一口氣,扔掉手中腐蝕缺塊的料理棒,他懊惱的倒在椅子上,用手遮住自己的臉。
距離下次滿月只剩五天,再不製造出高階的隱身藥水,結界遲早會被破解。
田柾國的出現只是個警惕,既然他能跑的進結界裡面,代表目前使用的隱身藥水已經快要失效,結界總有一天會被人發現,到時候這片森林的秘密就藏不住了。金碩珍不斷地嘆息,足足十分鐘。他移開遮住視線的手臂,盯著放在桌上的瓶瓶罐罐,沈睡草跟鳥玉石都要見底。沈睡草的問題不大,等到凌晨花粉變少時,到靜寧湖底採集就好;但鳥玉石的問題就很大,它是深山裡一種石翼鳥的誕生時剝落的蛋殼。上次採這個材料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想到這,金碩珍忍不住哀嚎嘆氣,他無力地倒在桌上,身體接觸桌子的瞬間感覺到不同以往的觸感,連疑惑的聲音都還未發出,『啪』一聲,桌子支撐不了金碩珍的身體,裂成了兩半,金碩珍閉起眼撲倒在地上。手肘跟膝蓋狠狠的磕到地板上,金碩珍慘叫一聲,然而耳邊卻傳來熟悉的笑聲,他迅速地睜開眼,看見那熟悉的身影往樓上奔跑。
金碩珍念了句咒語,田柾國被無形的力量從二樓帶下來,來到金碩珍的面前。
金碩珍揉著手肘的瘀青憤怒地盯著田柾國看。但他絲毫沒察覺到金碩珍的怒氣,繼續哼哼唧唧的笑著。
此時金碩珍發現田柾國手上拿著的東西,是桌子一腳,本來壓下的怒氣瞬間爆了。
田柾國把木條砸到金碩珍的臉上,魔法瞬間解除,腳一落地田柾國再次開始他的逃跑之旅,不論金碩珍怎麼呼喊,田柾國假裝聽不見死命逃跑。過了半晌,金碩珍騎著掃帚在石榴樹上找到田柾國,田柾國爬上樹枝,伸長手臂想摘下掛在樹梢上的果實。看見田柾國努力認真的模樣,金碩珍內心的氣消了不少,不知幾次碎念著自己撿到了一個麻煩精,依然寵著田柾國替他摘下果實,金碩珍踏到地面,抬起頭,本來想叫田柾國趕快下來,沒想到自己一抬起頭,毛茸茸的身影逐漸朝自己靠近,田柾國安穩地落入金碩珍的懷裡,懷中的石榴被田柾國擠掉,墜落在地上。
金碩珍無奈地唸著田柾國,見田柾國也聽不進,金碩珍懶得再說下去,他抱著田柾國蹲下身撿起石榴,塞到田柾國的手中。田柾國看到石榴,眼睛瞬間變得雪亮。他的兔耳朵直挺挺地代表他的喜悅,接過金碩珍遞來的石榴,把石榴貼在自己澎潤的臉頰上,笑得喜孜孜。
看著田柾國燦爛的笑容,金碩珍內心的鬱悶一掃而空,嘴上不停地嘮叨著要把田柾國扔了,騎上掃帚回到小屋裡。
回到小屋,金碩珍十分傷腦筋。
魔法不是萬能,況且修復魔法也不是他的強項,看著被田柾國咬爛的桌腳,金碩珍正思考著該如何是好,田柾國又把那條啃爛的桌腳再次含入嘴裡。金碩珍見狀,急忙把木條給扔了,丟到空中用魔法將木條燒了。金碩珍翻開田柾國的唇瓣檢查,怕木條的纖維刺到他的嘴,看了好一會,確認沒事後,金碩珍才鬆了一口氣。但在他鬆懈的那一秒,田柾國用力地咬破他的手指,鮮豔的紅覆蓋金碩珍的指頭。金碩珍哀嚎大叫,田柾國卻沒其他的反應,天真無邪的吵著金碩珍做石榴鬆餅。
之後碩珍才知道是動物本能的磨牙,看著屋內受損的傢俱,金碩珍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沒法子,做了個玩具給田柾國磨牙。田柾國卻不怎麼喜歡那個玩具,時不時就咬壞小屋裡的東西,還會咬破金碩珍的食指。

 

 

幾次實驗失敗後,鳥玉石終將見底,金碩珍試圖在空無一物的儲藏櫃裡,找到僅存的原料,最終沒摸到任何東西。他無意識地嘆著氣走到櫥櫃前,拿起一本本的書籍尋覓替換材料,他看得眼睛疲累也沒找著其他可替代的原料,他揉了揉乾澀的眼睛,突然一股力量拉著他的披肩讓他拐到腳,金碩珍回過頭,看見田柾國拎著一隻狐狸,笑嘻嘻地看著他,開心地搖晃著狐狸尾巴。
這畫面可把金碩珍這個膽小鬼嚇到臉色發白,他把書塞回櫃子裡,蹲下身阻止田柾國繼續殘害生物,從田柾國的手中奪走狐狸。原本被弄得暈頭轉向的狐狸,瞬間清醒,然後掙扎逃離金碩珍懷裡,兩個人相繼發出『啊』的聲音,眼睜睜看著狐狸迅速消失在森林的遠方。
田柾國看著狐狸消失的方向,皺起眉鼓著雙頰,看似不甘心的模樣。
金碩珍伸手摸了摸田柾國兔耳,別讓他太亢奮。
田柾國抬頭,看著金碩珍裸露出袖子外的白皙手臂,他天真的伸手抓住金碩珍的手,一個不小心又在金碩珍的肌膚上留下紅印。金碩珍疼得哀嚎一聲,田柾國依然沒意識到自己又傷到金碩珍,開心地哼哼唧唧叫著。
金碩珍嘆了一口氣,內心暗罵麻煩精,身體自然的將田柾國抱在懷裡,順順他炸起來的短毛,耐心安撫他亢奮的情緒。不久,田柾國終於平靜下來,田柾國晃著自己的短腿,童言童語問著金碩珍為什麼皺著眉頭。
金碩珍聽聞愣了愣,似乎明白田柾國為什麼要抓一隻狐狸,他只是依照動物的本能來討人歡心。
金碩珍的內心頓時洋溢著幸福,他捏了捏田柾國的圓鼓鼓的臉頰,趁他分神時快速收回自己的手,田柾國真如預期般下一秒就想抓住金碩珍的手指咬。
金碩珍無奈地笑了笑,溫柔地說做玉子燒給田柾國。
第一次品嚐到玉子燒的田柾國深深被其中的滋味給吸引,啃完一整塊食物還不停敲碗著說要吃。
 
金碩珍搖頭拒絕田柾國的請求,金碩珍自己也知道分寸,不能太縱容這個孩子,田柾國再次逆毛就像一個圓球,他拿湯匙胡亂敲著瓷碗,口中不停地吵著,金碩珍沒法子,只好用魔法把田柾國手中的湯匙變消失,然而,這個小舉動卻惹毛田柾國。
田柾國跳下椅子,迅速衝到金碩珍的身邊,硬生生用頭把金碩珍撞倒。
金碩珍再次狼狽的跌在地上,試圖壓抑心中的怒氣,但在耳邊傳來田柾國的笑聲後,燒斷理智線,他揪著田柾國的短尾巴,笑盈盈對著田柾國說,如果他能採到石翼鳥的蛋,他就會用它來做一個超大玉子燒。
田柾國聽得眼睛發亮,點點頭,說他一定能拿到。
金碩珍順勢繼續假裝鼓勵田柾國,把石翼鳥的巢穴跟注意事項都清楚地告訴他。隔日一早,田柾國爬上金碩珍的被窩,用力揉捏玩弄,硬是把睡眠中金碩珍給弄醒。金碩珍坐起來,看著田柾國站在椅子上,拉著胸前的繩子,搖晃著腰包,死命大喊要金碩珍準備遠征便當。
金碩珍看著田柾國的背包,後悔當初為什麼要手縫一個給他。
太陽緩緩地照射進來,金碩珍梳洗好便走到火爐旁,用魔法替田柾國準備好食物,跟在田柾國身後看著他走出大門,田柾國雀躍的踏著華麗步伐,每走幾步路就回頭對著金碩珍揮手,金碩珍回應般慵懶地揮揮手直到看不見田柾國身影,他又竄到地下室繼續研究替代原料,等到金碩珍倦了,從地下室走出來,才注意到時間已經到正午,他喊了幾聲卻見不到田柾國身影,他靜靜地待在客廳望著大門,熟悉的身影卻沒出現。
金碩珍這時才意識到田柾國可能真的去找石翼鳥的蛋,他緊張地騎著掃帚出門,飛上天空眺望著森林,依然沒見田柾國的身影。這讓金碩珍更加緊張,石翼鳥並不是那麼好找,當初告訴田柾國也只是想嚇嚇他,消磨他的銳氣,他沒想到一個早上田柾國都沒回來,金碩珍深怕田柾國發生什麼意外,趕緊飛回小屋,隨意拿走幾瓶魔法藥水,便來到石翼鳥盤踞的地方,到了入口,就不是魔法掃帚能夠輕易進入的地方,先行讓魔法掃帚回去,金碩珍緊張地邁開腳步,走不到幾步路就看見熟悉的袋子被遺忘在路上。
金碩珍撿起袋子,確認是田柾國早上背出門的袋子,裏頭的三明治完好的放在裡面,金碩珍不由得怪罪自己,為什麼讓田柾國來這。
金碩珍加快步伐一步步往內部探,穿越小溪,趕走腐蝕草,金碩珍來到三年前到過的,石翼鳥蛋殼的地方,他看著石縫間若隱若現的巢穴,輕躍而上,鳥巢還有三顆未孵化的蛋。金碩珍皺起眉頭,他從古老的筆記裡看過,石翼鳥通常一次會產下四個石頭,石頭會隨著時間慢慢有心跳與溫度,最後孵化成幼鳥。
如今巢穴只剩三顆,必然是第四顆蛋已經孵化。
這下可麻煩,石翼鳥即便是幼鳥,攻擊性耶非常強,若是田柾國真的遇上,後果不堪設想。
金碩珍突然感覺到背後一股寒意,一陣強風吹走了他的斗篷,金碩珍回頭,看著石翼鳥在自己的身後拍打著翅膀。

 

 

金碩珍扯開嗓子大聲喊著,身體不自覺地顫抖。金碩珍打從心底感到絕望,偏偏遇到雌鳥歸巢,別說救田柾國,連他自己都不能確定自己是否能逃脫。
石翼鳥憤怒地朝著金碩珍怒斥,牠張著嘴颳出颶風,劇烈的風壓彷彿連靈魂要麻痺。金碩珍鬆開支撐身體的左手,一口氣墜下逃離石翼鳥的視線範圍,萬萬沒想到石翼鳥卻跟著拍動翅膀追了上來。
金碩珍懷疑自己已經被認定是食物。真的是最不好的狀況⋯
金碩珍扔出魔法小瓶,玻璃瓶砸在石壁上,瞬間冒出嫩芽,眨眼間變成粗獷、佈滿藍綠紋路的根莖擋著石翼鳥,這只是暫時的拖延,金碩珍從腰包裏掏出新的玻璃瓶,他還來不及丟出去,石翼鳥已經咬斷纏繞身體的藤蔓追來。金碩珍膽小的個性在此刻發作,害怕使他本能的閉起眼,忽然聽見一聲短促的悲鳴,當金碩珍睜開眼,追擊自己的石翼鳥消失了,來不及思考原因,下墜的身體即將撞到尖銳的石柱,他朗誦咒語在最後接觸尖端前漂浮。金碩珍輕吐出一口氣,隨後仰頭看著天空,沒見著石翼鳥巨大的身影,就像是人間蒸發般。
龐然巨物消失,金碩珍變得更膽小,即使身體顫抖、腦袋充滿逃跑的慾望,只要想到田柾國那小小的身影進入岩石區,努力翻過防禦的岩牆,抵達巢穴跟自己一樣被石翼鳥攻擊。
金碩珍忍不住咒罵自己的懦弱,即使自己是無才能的魔法師,也不能丟下家人逃跑,況且這狀況可是他自己一手造成。
「田柾國你真的是個大麻煩。」
金碩珍沿著石壁小心翼翼的回到巢穴,他左顧右盼冒失地找尋田柾國的身影,第二顆蛋已經出現裂痕,說起來現在正是取蛋的好時機,金碩珍無法察覺。高亢的鳥鳴再次響起,金碩珍仰頭看向天空,雲霧間發現石翼鳥的身影,金碩珍二話不說拿出剩餘的魔法小瓶,這次不會再被石翼鳥的出現給嚇著。
腎上腺素飆升,呼吸失去原有的規律,胸膛劇烈起伏著,鳥鳴聲越來越清楚,金碩珍緊握著攻擊性的魔法瓶。
機會只有一次,必須準確地擊中石翼鳥的眼睛。
盤算著石翼鳥攻擊的剎那,流動的雲朵被風吹散,石翼鳥的身姿再次展露,跟著其他生物一同出現。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金碩珍張大嘴,不敢相信出現在眼前的生物。「為什麼龍會出現在石翼鳥的巢穴?」
這片森林的秘密便是生活在深處的龍族。
金碩珍繼承師父的意志,不讓人類發現龍族的存在,從小到大金碩珍只跟著師父見過龍三次,師父已故後,金碩珍曾尋找龍的存在,找了半年沒找著任何生活的足跡,金碩珍甚至懷疑龍族是否還存在,還是老早就滅族。但師父遺願他也不能不去遵守,這樣半信半疑的繼續堅守與師父的約定。如今,再次見到龍族。
感動撐不了多久,石翼鳥張大爪子試圖攻擊龍,生物本身優劣,攻擊起不了作用。金碩珍眼睜睜地看著龍咬住石翼鳥的頸部,將牠擊落在地。
石翼鳥痛苦地掙扎,在岩石表面染上一片紅,龍沒給石翼鳥任何的機會,利爪無情地壓制住石翼鳥的動作,掙扎無果也耗盡體力,石翼鳥無力地癱在岩石上,發出無助的低鳴。
金碩珍瞬間產生心疼,明知這個殘忍的食物鏈,在親眼目睹生物之間殘殺,他忍不住閉起眼不願看下去。
熟悉的聲音引起金碩珍注意,他睜開眼看見田柾國就趴在龍頭上,揮舞著他稚嫩的小手拍打龍的眉心。
「不可以欺負牠。」田柾國鼓著臉頰,不停拍打著龍的眉心。
金碩珍看得出神,田柾國的出現讓他陷入混亂,為什麼龍會跟田柾國在一塊。
田柾國瞥眼看見金碩珍,他砰砰跳跳的離開龍的身體,一邊大喊金碩珍的名字,一邊奔跑。金碩珍幾乎是自然反應,在看到田柾國奔跑的瞬間,他就拋下了武器,怕小傢伙衝太快而受傷,自己也邁開腳步跑向田柾國。
「找到你了。」金碩珍把田柾國抱在懷中,深怕這個小傢伙會再做出什麼荒唐的事情。
田柾國沒察覺到金碩珍的擔心,哼哼唧唧笑著,指著不遠處裂開的蛋,重複叫著玉子燒。
金碩珍跟著回頭看,幼鳥破殼而出仰頭呼喚雌鳥。
或許是生物間的羈絆,原本奄奄一息的石翼鳥,呼應地發出吵雜的聲音。聽見雌鳥呼喚,幼鳥緩慢地爬出巢穴,時不時發出聲音來確認雌鳥的位置。
金碩珍於心不忍地放下田柾國,明知自己有一半的機率會被咬傷,他仍勇敢地抱起幼鳥。
不熟悉的氣味讓幼鳥緊張地大聲呼救,一旁的雌鳥逐漸激動發出警告的怒吼。
抱著幼鳥來到雌鳥的身邊,輕輕地將幼鳥安放在雌鳥身旁,感受到同樣氣味,幼鳥本能地磨蹭撒嬌。
金碩珍摸撫著龍粗糙的肌膚,透過接觸希望龍能理解他的想法,是他們擅自闖入石翼鳥的巢穴,要帶走牠的孩子。
龍一言不發地收回利爪,眼神望向田柾國。金碩珍跟著看過去,田柾國高舉著蛋殼雀躍不已。
「玉~子~燒~」田柾國興奮地大叫。
金碩珍無奈地知道自己已經沒有理由拒絕田柾國。
他靠在龍身旁輕聲細語,詢問著龍是否也是被田柾國吸引才會出現在這,而龍依舊保持沈默,靜靜等待田柾國歸來。
「田柾國你怎麼能把便當弄丟了。」金碩珍不知從哪拿出田柾國丟失的便當。
田柾國豎起耳朵,伸手就想去奪金碩珍手中的飯盒。
金碩珍露出慈藹的笑容,把飯盒遞給田柾國,將田柾國抱起摸摸他的毛髮。
「回家吧。」
田柾國嚼著三明治頻頻點頭。「回家做玉子燒。」
他們相視而笑,乘著龍離開了石翼鳥的巢穴。
arrow
arrow

    JinG_靜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